星期一, 3月 29, 2010

陽明山竹子湖 "海芋季" 初登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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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明山竹子湖, 雖是大屯山與七星山的火山活動所形成的堰塞湖, 如今怎麼看也沒有一絲什麼湖的模子耶. (事實上連背影也沒有)

先說很早很早以前, 整個台北盆地還是像一個巨大的澡盆, 有天忽然開始連續下了幾個月的雨. 是為什麼沒頭沒腦地下雨, 沒人知道. 反正就是像是10萬台不動聲色的灑水車21:00準時現身在台北市的每一條巷子口一樣, 沒什麼通告廣播就突然 "嘩嘩啦" 扭開龍頭拼命倒起水來. 直到這個超級大碗塞滿了混合著地下水, 泉水, 雨水, 樹幹, 枝葉, 動物螞蟻蜜蜂死屍, 泥巴漿與石塊, 和少數熱衷於混水摸魚的青蛙, 貂, 熊, 以及與鰻魚一般沒人猜得透腦袋在想什麼的一堆其他生物.

多少年之後, 一部分的壅塞的盆水像是剛滿14歲的叛逆青少年一樣, 有天摸著一道裂縫就逃出了這個封閉, 安全, 自給自足的遠古盆地, 喧囂地一路流著淌著住入現今的淡水河回到大海裡.

最終, 從空中往下看, 這個像是決堤後的超級水庫戲劇性地流得一滴不剩. 若干年後, 數百萬人類佔領這個盆地.

聽說, 七星山畔的夢幻湖是曾經目睹這一切巨變的唯一證人. 湖中珍貴異常的水韭歷經千萬寒暑竟然存活下來. 想來很難理解, 貌似脆弱無辜的水韭究竟靠著什麼天賦被上帝挑選為傳達地質訊息的使者? 這應該屬於陽明山無解的謎題之一.

日據時代的竹子湖成為台灣蓬萊米的育成中心. 今天, 延續人文歷史傳承的這ㄧ部份, 它搖身變成每年 "陽明山海芋季" 的當家花旦, 並於3/28再度"噹噹噹"粉墨登場.

今天 10:00 先繞往離家20公里遠的巴拉卡公路, 遠眺大屯火山的曾曾曾孫--小油坑與以扇形向北展開的竹子湖蔬菜花卉專區. 白色點點綻放的海芋花, 從望遠鏡頭望去大約只開了五成不到, 有點稀疏甚至多處還露出光禿的黃土地.

我怕人車越來越多, 中午前提早駛進竹子湖用餐並搶好車位. 招呼我停車的餐廳小弟提醒我說再20天竹子湖的海芋將開到暴滿整片谷地.

這不是週一嘛, 當我找個最近的花田匆匆拍照返家途中, 來向連中線也沒劃的窄路已被長達幾公里的車龍塞滿了. 一看時間才下午1:00.

唉, 現在都如此, 那假日這裡怎麼賞海芋呀. 我敢打賭, 任何一個相機怎麼取景人頭一定比花朵多.

想起來是不是有位天才議員曾經建議從天母還是北投拉纜車直通陽明山公園, 如此可一舉解決陽明山這個一到假日就讓人腦袋血液逆流的塞車絕症.

貓空纜車可, 陽明山有何不可呢?
























星期二, 3月 16, 2010



吉野櫻與西施花--陽明山的賞花密境, 大屯自然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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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明山的大屯自然公園不僅有豐富繁多的各種杜鵑花, 還有著為數不少的吉野櫻與西施花.

去年夏季來時一位公園管理員義工還特別提醒我這兒的櫻花值得一看. 這件事我像日曆印出來的吉日一樣一直牢牢的記著.

今天頂著7度低溫, 特地帶著像機往這兒兜轉一圈. 山裡霧氣迷濛, 只有兩三輛車從仰德大道一同上山, 不一會, 20公里就抵達這個冬季或雨天時分旅客相當稀少的自然公園.

首先步行到遊客中心上廁所. 冷天裡實在不得不一小時上一次廁所哩.

遊客中心門前有四位登山客打扮的民眾與上了年紀的公園管理員聊著天.

管理員對其中一位手拿單眼像機的登山客介紹, 對面涼亭上山的坡道上剛剛開滿了濃密的西施花.

"西施花? 什麼顏色的? "我問. 心想從沒看過什麼西施花的, 就湊上前去聽個究竟.

"白色的, 總共有兩棵." 管理員回答.

" 逽, 前面有白色的吉野櫻剛剛開滿了花, 很漂亮喲!" 管理員大概沒料到這種冷門時段會有這麼些人還不嫌麻煩上山, 興頭一來就接著向大家補充.

一位中年婦人邊走邊回頭問管理員在哪裡呀, 人就先鑽進門前階梯下去的杜鵑花花叢裡不見了.

在門右手邊穿著雨鞋戴著頂野戰綠帽五十開外的男遊客搖著頭說:"最近看櫻花看得都要吐了!"腳底像是打上石膏一樣是動也不動了.

嘿嘿, 我也是這麼想的.

花季的陽明山, 不管是假日人擠死的有個大花鐘的前山公園, 還是廣大綿延一路延伸到金山鄉, 萬里鄉的後山公園, 所有開的, 謝的, 含苞的, 待放的各式各色櫻花加起來真比台灣省其他地區都來的集中. 而且數量龐大到似乎有些令人生氣的地步.

這種感覺彷彿是去年騎車經過西藏然屋風景最美的那段318公路, 幾乎每一個轉角就可看到一個遺世獨立的冰川. 連連驚嘆到最後, 就算聽到什麼 "嘩雪山耶" 連眼皮子也懶得眨了.

大屯自然公園斜風細雨中無人聞問的鳥語花徑叫人一試成癮.

我該返程了.

繞過湖畔公路時, 一個穿著露肩白紗禮服的新娘瑟縮勉強地在寒風中與粉紅繽紛的杜鵑花瓣競比著笑顏.

今天那麼冷, 就這麼一對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