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Burger King漢堡王
===============================
您進入一家Burger King時知不知道有哪些店規要遵守的呀?

喔, 直接看出入口玻璃門把旁所貼著橫列的一個個圓形, 大小如咖啡杯墊的透明貼紙. 上頭印有禁止抽煙符號, 禁止照相攝影, 禁止攜帶外食, 禁止帶寵物入內等等的. 另有一個沒打上X的Notebook圖案, 表示可無線上網.

這些貼紙好似過農曆年每家每戶大門口張貼的春聯一樣, 以功能性而言是純粹張貼給主人陶醉安心自得其樂用的. 因幾乎沒有訪客—(除了用功讀書寫Blog的Cliff之外)--會停下來好好研究一番.

除此之外, 我沒看到其他的禁止標示. 似乎你只要不做上述四類禁止活動, 譬如待在店裡打整天撲克牌, 玩大老二玩接龍之類的, 搞不好連摸台灣麻將(找到四人座的方桌子)店員都不會趕人的.

2008年在美國聖路易市就發生了一件又可說明”美國是個執法從嚴到某種令人心疼的極致的國家”. 甚至連鎖餐廳也不例外.

當地一家社區型的Burger King有一項大家都知道清楚的No Service Policy. --”No Shoes, No Shirt, No Service.”是說若客人裸著上半身,(你可能無聊到問那只裸下半身或全身算不算違反店規? Cliff立刻可以告訴你, 你這叫妨礙風化, 可報警將你當現行犯立馬逮捕的)或打著光腳想到Burger King用餐, 店員是可以拒絕提供服務並請你立刻離開Burger King的.

有一天Frederich女士帶了兩個女兒去這家BK用餐, 不料被一位店員要求離開 理由是她其中一個6個月大的嬰兒沒有穿鞋子. Frederich女士哪裡知道連6個月大的baby也需遵守這樣的店規, 只得非常匆忙倉促地將漢堡吃完後狼狽地離開.

事後結局還算圓滿.

當地電視台批露這個看起來不大不小的新聞後, Burger King發表了正式道歉聲明, 承認店員處理這項No Service Policy搞得太過頭了, 一歲不到的嬰兒是可豁免的. Burger King除了派人向Frederich女士當面致歉外, 並重新訓練店裡的所有員工.

但國情怎麼那麼不同呀, 難道我可以赤腳走進家附近這家Burger King劍南店點餐而不被拒絕嗎? 裸著上半身就留給年輕小夥子去嘗試吧. 嘻嘻, Cliff哪天來測試一下店員的反應!

就在劍南山腳下刮起涼爽秋風的九月天的今天正午, 我又到這家漢堡店點華堡套餐當中餐. 結帳後Cliff很嚴肅很鎮靜地問櫃檯妹妹, 假如客人打赤腳進入店裡妳會讓他點餐嗎? 這名店員類似一副半小時前被內湖捷運癡漢騷擾後的表情, 有點剛醒過來迷迷糊糊地回答會呀. …她心裡面一定把我這個無聊到極點的客人打了個大X號!

上周日一早, 在附近逛了一大圈後, 和太太第一次走進了離家200公尺不到的這家Burger King劍南店吃早餐. 它不但是最近的而且是最早開門的, 門上的營業時間寫著例假日竟然07:00就開張了. 很能吃苦很勤奮的早哩!

我們本來的首選是到對面美麗華的Starbucks, 但要到09:00才開.

九點的早餐要賣給誰呀?

絕對沒有打廣告的意圖喲, 要早起要晚起去吃麥當勞或摩斯漢堡早餐是各位的自由啦.

Burger King是Cliff主觀式邏輯推演的必然性地點, 關於這點各位不需太過嚴肅.

太太似乎有點不高興, 因從小她印象中的漢堡連鎖店都做不出好吃美味的西式早餐, 就像禮拜天還要上補習班的中學生情侶一樣連手都沒牽著, 有點勉強地走到櫃檯點了一人一份早餐.

端著沒有一片生菜的漢堡早餐, 那種寫在太太臉上的不悅與委屈比起她兩頰的雀斑還要一清二楚.

我跟太太拼命解釋中午時牛肉華堡的生菜好多好多呢, 可從12克免費加到22克.早餐漢堡裡只有蛋, 培根, 火腿之類的葷菜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呢.

嘿! 不好意思啊.

我引著她在側門右手邊算起第三個靠牆沙發座面朝著3米高的落地玻璃窗坐下來. 可能太早了些, 這第三個沙發座還是空著.

“這就是我常坐的預定席.”

我手指著座位, 像常上高檔法國餐廳的老饕一般向她介紹這家根本不值得大書特書的速食餐廳, 從座位, 食物, 燈光, 到窗外的風景等等. 落地窗前那一排的紫色遮洋傘像是調皮過頭闖了禍的小孩們被罰站一整夜反綁著沒張開傘.

早餐還附有炸薯條. 我們邊吃薯條沾番茄醬邊聊著在美國Wichita下雪的冬天晚上下課後幾乎每晚到Burger King報到的事.....

哦! 我一直記得是麥當勞呢.

“No! 是 Burger King啦.”我強調地說.

經常下了課都已經接近晚上09:40. 下著雪的Wichita似乎更讓我们這些匆忙吃完晚飯趕上課的留學生更容易肚子餓. 離校園停車場開車不到15分鐘的Burger King就是Cliff從前吃東西充饑喝熱飲抗寒的唯一場所.

下著茫茫白雪的夜裡, 就算開著大燈, 前面灰撲撲的景象真像是費里尼電影那種超現實場景有著很深的不確定感. 走著走著, 一會兒車內的heater開到太熱又起了霧氣, 一邊手忙腳亂的用戴著毛手套的手去擦拭擋風玻璃的白霧…直到看見熟悉的閃著霓虹Burger King的招牌, 才總算呼的大大吐一口氣. 進到店裡, 脫掉手套, 手掌心都出汗呢. 12月天晚上九點以後的Wichita真沒地方吃消夜哩.

“我们常點的是一杯大的熱巧克力及一份大薯條.”我說.

“是一份嗎? 不是兩份嗎? 這樣夠我们吃呦.”太太此時記憶力有些反常的差呢.

“嘿, 在美國一份大的薯條就像是給乳牛吃的多到吃不完, 熱巧克力就一人一邊一人一口這樣喝.”我對這些十幾年前很瑣細的往事像是一幕NG了23次的戲一樣不可思議地熟悉.

真奇怪耶, 上課的某些事情譬如最常去的以某傑出校友命名的商學院大樓就幾乎沒什麼印象, 它像是降落在朦朦朧朧的Wichita雪夜地上的雪花一樣只有幾個晚上的壽命.

大概可以這樣描述.

那時某些記憶被宿命式的留下來成為回憶, 某些記憶也同時被宿命式的很無意義地被遺忘了.

所有被收藏起來的回憶被腦袋簡化成兩部份: 其中之一是一沱看起來混雜堆疊糾纏著的; 另一部份是叫做Key Word(關鍵字)的東西.

多年以後在沒有動機沒有預設立場的情況下, 你在某個時空與那編號090的Key Word相撞上了. 這時原來屬於那沱亂七八糟的東西彷彿聽懂口令一般在你腦海裡整整齊齊前後左右都對齊了.

“阿哈! 我想起來了.”類似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所以啊, 1995的Burger King, Wichita, 凍到嘴唇發紫的雪夜, Cliff & Marie(太太的英文名字), 炸薯條, 熱騰騰冒著蒸氣的巧克力, 停車場結凍的車子車門…, 全部都在2009劍南站旁的Burger King宿命般重新組合.

“Burger King是Cliff主觀式邏輯推演的必然性地點.”--關於這點各位總算理解了吧.

“先生要一個三號餐, 這邊用. 特製小華堡, 去所有醬, 生菜與番茄double. 薯條不加鹽, 要等兩分鐘呦. 番茄醬要三包. 飲料是去冰的檸檬紅茶. 總共是119元.”

“YES.”